杜家有女,成亲三月,丈夫领皇命披挂出征,从此聚少离多。成婚五年,丈夫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。她流尽眼泪,过继族子,青灯古佛,换来一座贞洁牌坊。这是她一生荣耀,亦是一世桎梏。年老之时,她才知丈夫之死是一场阴谋,却已无仇可报。她看到满院子的花,就如他掀开盖头的那一日,她听见爽朗笑声,一如他在她身边的那些年。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,她站在牌坊下,手扶冰冷石柱,她不要这贞洁之名,她只要他能陪她到老。她不要养别人的孩子,她要他们的亲儿。若能回到从前,她决不让丈夫妄死,绝不会让仇人善终!
夏日的天亮得早。杜云萝迈出屋子,一眼就看见练功的穆连潇。身形颀长,剑眉入鬓,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风,看得人挪不开眼。穆连潇的身边,延哥儿扎着马步,倒也有些样子了。见了杜云萝,延哥儿喜笑颜开,唤了声“母亲”,却是一动也不敢动,老老实实半蹲着。反倒是允哥儿,闻声扭过头,眼睛骤然亮了,扔下了手中的小木剑,飞扑过来。杜云萝一把将允哥儿抱了起来,接过垂露手中的帕子,仔细替幼子擦汗。允哥儿到底还小些,没到能学武的年纪,从前穆连潇做给延哥儿的木剑,现今到了他的手上,叫他爱不释手,每日里跟着延哥儿一道起床,延哥儿扎马步,他就在后头胡乱挥舞着木剑,玩得不亦乐乎。抱着杜云萝的脖颈,允哥儿咧着嘴直笑,他正是爱说话的年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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